牵过马,韩涧溪先将林雪馨小心地扶上马背,然后自己熟练地一跃而上,拉住马缰的同时,也将林雪馨牢牢地护在怀里。他轻击马蹬,这批金色的战马便乖乖地迈步前行,丝毫没有反抗。骑在马上,这种上下跃动的感觉对于林雪馨来讲新鲜而刺激,重要的是,还异常安全。林雪馨将头轻轻靠在韩涧溪的身上,她微眯着眼睛,任由阳光洒在脸上、身上,无限陶醉。她在想:如果,时间可以永远静止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就这样一直被他照顾着,宠爱着,怜惜着,被这个男人的爱浸润着,滋养着,抚慰着,为此,她愿意拿自己剩下的所有生命去交换。
“馨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韩涧溪的嘴靠近林雪馨的耳边柔声问道。
“嗯,好。那么,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总不能叫你韩督军吧?让我想想,嗯,叫笨笨怎么样?“林雪馨扭过头,调皮地看着韩涧溪笑。
“为什么?我这个堂堂的督军很笨吗?“韩涧溪也笑了。
“那是因为所有的人都认为你很英俊,很聪明,很伟岸,我偏要跟他们不同。再者,自古大智若愚,为高人修炼的终级境界,对于你,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不过呢,这只是我们俩个人之间的称呼,只有我们彼此知道,可好?“林雪馨满脸笑意。
“好,你说的都好。唉,明明是取笑我,还能说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这个小坏蛋,看我怎么惩罚你!“韩涧溪说完,脚下一用力,战马即刻飞驰起来,林雪馨紧张地咬住嘴唇,两只手紧紧抓住韩涧溪的手臂,两侧的树木飞快地向后略过,耳畔风声呼呼作响。看到林雪馨害怕的样子,韩涧溪得意地笑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赛马场回来,一切又恢复了常态,韩涧溪仍然每日忙于处理各种公务,他又相继收服了湘城内最后几股军阀势力,将他们集中管理,统一编制,分配职权,并命其各负其责,以共同保卫湘城安全为已任。湘城不仅军事力量不断壮大,他的博学多才,治理有方,也赢得了湘城百姓的拥护与爱戴。百姓安居乐业,太平盛世使湘城的商业也愈加繁荣发展,那些乡绅、业主都从心里信服这位新督军,经常自愿捐给军队不少军饷和粮物。
林雪馨的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变,依然每日在晴暖阁内写词,画画,弹琴,或者到后花园散步、赏花。只是,所有的人都发现,从赛马场回来后,林雪馨的脸上经常荡漾着笑意,那笑容美的像红色的陈年佳酿,可以醉人。
这天清晨,天已大亮,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抛撒进晴暖阁,林雪馨睁着眼睛,她早已醒来,却懒懒地赖在床上,看着窗台上被风轻轻拂起的纱幔,那一起一伏的飘动像极了起舞少女旋起的裙摆,清脆的鸟鸣如伴奏的乐曲般悦耳。忽然,一只小白鸽扑打着翅膀稳稳地落在了窗台上,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鸽子一双明亮的小眼睛四处张望,走来走去,它的脖颈上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随着脚步叮当作响。仔细看,那鸽子的脚上还栓着一只小竹筒。林雪馨笑着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连鞋也来不及穿,飞快地跑到窗台前,捧起小白鸽,从它脚上取下竹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卷成筒状的小纸条,林雪馨慢慢展开,上面是韩涧溪回赋的一首词:
《西江月游涧溪》
暮琴围寂向晓,朝欢抱影无眠,庭轩霏露渐霑恋,远望关山迁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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