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和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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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雀矿星的沙漠冰冷致命。

却又在白天变得极度燥热，一如此刻塔娜妲的内心，燥热无比。

折磨她的并不仅仅只有要命的风沙，还有连绵不断来自黑石兽母的“爱意”，这让她觉得极度羞耻而且难耐，每当她遭受这种折磨的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不那么受人待见的“寻血猎犬”会找上她，然后收取一笔不菲的“佣金”，将她从连绵不断的爱之潮中解脱出来。

如此，她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最后存在于她终端中的信标是从何而来的，又是为了什么而抵达她终端之中的，那并非黑石兽母的神意，而是凡人的心性。

就像无数个陷入痴狂的瞬间那样，她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还是失去了心防，一身黑衣，习惯性的手脚不干净，轰鸣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沙地履带车。

戈多城的寻血猎犬头目——达尼·戈多。

不知道是否是他父母的创意，为他起了这个戏剧性的名字，它的本意原来是一个亲密到令人羞耻的词汇。

在他彻底摆脱家庭的桎梏作为成熟帅气的男子离开戈多城开始寻血猎犬的危险旅途之前，他就曾经是戈多城几乎所有少女们的钦慕对象，除了塔娜妲。

她当时还在戈多城最宏伟的贵族学院中求学，直到她不得不亲手杀死最信赖自己的教授。而在她窃取了神明的碎片试图将她最值得信赖的教授复活之前，她一直都是最坚定的学者和信徒，而那个“恼人”的低年级生亲眼目睹了最后一幕。

她试图将自己的刀子插进嘶吼的教授的心脏，刀柄上裹着福音饰带，却在极度愧疚和害怕中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这个嘶吼着的教授既已经不是严格意义上活着，但也完全不再是人了。

直到那个低年级生终于从她手中抢过刀子准确无误地插进它的心脏，它在最终的嘶吼之后彻底死去，残存的意识迫使他念叨着，“塔娜妲……不要……塔娜妲……”

达尼抱住颤抖着的她，抚慰着几乎失神的她，在她耳边温柔地耳语，“没事的，塔娜妲，这不是你的错，但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那是他第一次拥抱塔娜妲，伴着血和雨水。

很难说他在夜里跟踪塔娜妲是在具体哪一天开始的，因为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塔娜妲彼时还是戈多医学院最著名的冰山美人，还不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女巫。实际上塔娜妲稍微比他年长，但看起来心智成熟了许多。

他很痴迷于那种感觉，欣赏她的步伐，欣赏她的体态神韵，欣赏她说话时的优雅腔调和惯用的俚语。有些紧张时的小动作都让他无比着迷。

就像现在这样，她撕咬着他的肩膀，将他扑倒在沙地上，仿佛食人恶兽。他还是很着迷，这样的事情也许可以有一千次，一万次。

“你可以一次付清，塔娜妲。”

“别再说话！”她并没有停下来，实际上她停不下来，残存的理智不能支持她将自己的身体从欲望中脱身。

直到那声缱绻无比的低吟从她的喉尖涌出，她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皱起了眉头。

“塔娜妲，又是这样，塔娜妲，你该反省自己了塔娜妲。”

她在心中责备着自己，却未曾停下自己的一切动作。

直到她终于懒得动弹为止，这让达尼颇为感慨，一切动作终止于她回荡在耳边的喘息。然后，她捡起自己扔在旁边的凌乱衣物，胡乱披在身上，丝毫不在意达尼肆意扫略的目光。

每次都会是这样，达尼会把一切收拾干净，然后在荒地里点起一小堆火。

只是这一次，他问了她，“想去看看？”

“嗯……”